跟随阿娇,很快便穿过甬道,回到了那神奇天然溶洞中,再一次见到那具被钟乳石贯胸而过的干尸。

在干尸背后,一个斜向上的洞出现,似乎是巨蟒钻过,洞口圆滑而显得阴森。她二话不说,一跃便钻入那洞中消失不见。

我只好跟上她的脚步,在这黑洞中穿梭。但我身形比起阿娇显得魁梧不少,在这洞中爬行周身犹如陷入泥潭,度缓慢不说,身体被山石压迫,苦闷而难受。

这洞几乎已经断定了没有退路,打洞的人用的全是顺风铲法,只能单方向前行。想到这里,莫名想起之前的漏斗状入口,难道最先来此之人准备将所有来人都一同陪葬?

黑暗中一股毛骨悚然之感袭上心头。

我拿着手电照了照前方的路,但手电光芒直射两三米便被遮挡。这洞居然是如此的曲折而绵长,甚至难以分清到底是在上,还是在下。

阿娇的影子早就不见,但这洞没有岔道,想必只要沿着一直走就行。

过了很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洞壁固定,甚至难以动弹。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出去,但陡然的我的心在哪瞬间慌乱如见到鬼魅。

一具干瘪的尸体在两米之外同我对视,而它的脸正好面对着我。那裸露在外的森然牙齿加上空洞的眼窝,深深透出一股子绝望,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似乎在害怕有什么东西的来临。它手上端着一把工兵铲,而背后的地方一块整齐无比的洁白石壁突兀的横贯。

这尸体衣着同外面被钉在石头上的看起来如出一辙,可是它是怎么倒转过身体的?看着它那多处破烂的衣物,我只感觉后脊背上一股冷风拂过。

当年这人用着一把工兵铲,想从这打洞到达某个地方。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前方突然出现一块巨石挡住去路,洞打得只能进不能出,形成了困蛇之势。就在他深深陷入绝望的某一刻,一个恐怖的东西从背后沿着他打出的洞到了这里。

然后他生生在这狭小的洞中将身体倒转过来,但还是死在了此地,死因不明。

我几乎刹那间便想到这里,背后或许会有什么恐怖无比的东西出现。下意识的想要将身体倒过来,好爬出去,但四周如牢笼般的洞壁将我死死束缚在原地,进退两难。

我的双腿朝着后面用力,双手在前面推着自己倒退。双肩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甚至能听见自己的皮肉摩擦的声音。

这一刻我同那在地上蠕动的尸魅是如何的相似!不能放弃,要冷静,我对自己这样说。脑海中将所有进洞来的经历都回忆一番,一个闪电突然划过脑海。

阿娇呢?对,她是我眼睁睁看着进洞来的,但此刻已经到了尽头,而她却不见,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洞还有别的出路。

那一刻由死到生的转变,差点喜极而泣。我强忍着那股子剧痛,在狭小的洞中倒着爬行。我感觉自己的双肩皮肉已经消失,而是用骨头在支撑,但不能放弃,放弃就是面临死亡。

那次洞中的教训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在什么时候,行尸起轿容不得马虎,任何一个小错误都能至所有人于死地。

就在我的牙关咬出血,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感觉周围束缚瞬间消失了。而宽阔的洞中似乎能容我畅行。

我还来不及将身体倒转过来,一股重力瞬间从脚下传来。而一种失重感觉让我刹那间陷入呆滞,紧接着噗通一声,四面八方透着一股子清凉。双肩被摩擦出的伤口在冰冷的凉水刺激下痛并快乐着,我想要大声呼喊一句:老子还活着!

但一张嘴的瞬间凉水倒灌入口鼻之中,呛了个半死。我使劲的稳住身形,浮出水面,还来不及呼吸一口久违的空气,背后一阵水花声传来。

这声音巨大而充满节奏,似乎是水中有巨兽正朝着我扑过来。下意识的我朝着前面游去,但双肩上火辣的疼痛让我难以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