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剑壮汉晃悠悠的逼近一步,贪婪之色毫不掩饰:“我不仅看见,还看的一清二楚。若是你再晚上一时半刻,我就要错过了!”

唐弘此时此刻心中紧张的很,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不仅不能躲进《新三国演义》的世界,还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将此人杀死。

但是,唐弘偏偏就没有什么力量,也缺少武艺的锻炼,在面对一个持剑的彪形壮汉,所有人都很清楚其中的差距,这令唐弘如何不紧张万分?

那壮汉狞笑着再次向前逼近两步,说道:“小子,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如何凭空消失八个时辰,还换了衣裳和兵刃的,我或许会不杀你!嘿嘿!”

唐弘小心翼翼的退后两步,心中未免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从小锻炼身体,学习武艺,为什么不再等一段时间再出来。而唐弘对于那壮汉的承诺则不屑一顾,到了这种地步唐弘如果还有侥幸心理,也不配许下那番铮铮誓言了。

“嘿嘿,不说话?等我将你抓到你,我会先把你的四肢打断,然后慢慢的折磨你,你总有一天撑不下去了,为了早点死,你会说的。”

那壮汉晃悠悠的朝着唐弘逼近,一边企图恐吓唐弘:“我打听过了,唐家嫡系三子,噢忘了,你根本就是一个小杂种,连一个支系都比不上。现在更是被自己的父亲牺牲掉,哈哈哈,太他妈好笑了!”

唐弘依旧冷静的和他保持距离,警惕的看着他,弓着身子,双脚错开,一副随时后退的样子。

那壮汉不由皱了皱眉,他也听说了,这个唐弘不过是一个淡白色本命气,而他自己也去过道观问过自己的气运,则是乳白色本命气,按道理说气运上的碾压,再加上一番恐吓,而对方也不过一个15、6岁的少年,应该很好解决的才是,为何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然而就在他陷入沉思时,稍稍失神的片刻之间,对面十步外的唐弘双脚一错,豁然猛蹬地面,向着那壮汉冲去,双手高举七星刀,一跃而起,对准壮汉的头顶凶狠劈下。

电闪飞光之际,壮汉反应过来时,只能仓促之间举剑一挡。

一道银色流光一闪而逝!

咔嚓!

噗!

先是一声碎裂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液体喷射的声音中,壮汉高举的双臂无力垂下,双眼残余着不敢置信的眼神,从头顶直至咽喉被劈开的伤口不住的向外喷射着血红色的液体。

“杀之,得:5!余:955”

血雨中,唐弘深深的嗅了一口浓郁的血腥味,那血腥味顿时充斥口鼻间,唐弘顿时蹲下身体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体似乎都沉浸在血水中,有些不敢置信的的神采看着手中的七星刀。

唐弘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七星刀的锋芒居然连头盖骨都可以劈开,还势如破竹的从头顶一直劈到咽喉部位。

可以想象,如果唐弘的力气再大一些,岂不是直接可以将人劈成两半?

唐弘回过神来,连忙走到门口,细细的倾听了一会,发现此刻正是深夜,外面走廊没有声音,当下小心翼翼的溜出了客栈,很快唐弘就发现因为自己衣服被血液浸透,一路上不断滴下血液。

如果就这样回到自己托人买下的别院,恐怕自己前脚才进门,唐家的士卒后脚就跟上来了。

看了看天色,明月西落,万籁俱寂,明显是后半夜,当下目光顺着街道一扫,心中有了数。

这家客栈大门临着大街,这条大街直通西门和集市,方便来往客商,而后门附近的则是一些民居,相当于住宅区。

唐弘目光一扫,选中了一个砖瓦式的四合院,这栋四合院明显有些鹤立鸡群于一众民居。

这倒并非唐弘仇富,而是因为,一般这种人家为了聚集财气都会在门口或者院子里放上一口水缸。

唐弘鬼祟的越过大街,用刀挪开门闩,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将门推开后,一闪身便入了院,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后,这才将门关上,重新栓门。

做完这些,唐弘早就已经气喘吁吁,第一次杀人,高度紧张,方方面面的压力之下,唐弘早已经精疲力尽,到了水缸前,费劲的爬到了边缘,便一头栽了进去。

水缸内,唐弘静静的沉浸在水中,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杀人那一刻的感受,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碎裂,或许是故有的法律意识,或许是某种意识的觉醒。

此刻的唐弘脑海里不住的回忆着杀人那一刻的感受,仿佛空气,味道乃至触感都浮现唐弘的脑海里,每一个细节都重现在脑海里。

噗!

唐弘骤然一跃而起,吐出嘴里的水,在水缸内将衣服脱去,使劲的揉搓着每一寸肌肤。

片刻后,唐弘站到空地上,从个人空间中取出衣服重新穿戴整齐,虽然有些湿漉漉的粘人,不过唐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天色昏暗许多,证明黎明时分的到来,唐弘行走在阴影里,好在唐家安逸久了,街道上并没有士卒巡逻,唐弘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南门的附近的一处别院,花了几分钟时间,当唐弘再次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多出什么东西,但明显神色轻松许多。

正所谓,钱是男人的胆,钱是男人的智商!

此刻的唐弘个人空间内放着足有一百马蹄金,换成江州金足有千金,步履间难免轻松许多,姿态随意的拐进别院斜对面的一个小院里。

小院是篱笆圈起来的,唐弘直接跨了进去,敲了敲木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响亮的声音。

门内立刻有了动静,一个神色怯怯的小老头打开一条细缝向门外看来,当他看到唐弘后,立刻兴奋的说道:“恩公,你来啦!昨个儿我还担心你会不会抓来着,快进快进!”

作为一个瘫痪一辈子,急切的想要实现自己野心的人,可以说怕死到一定境界了。再经历敦厚汉子的背叛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早就已经负值了。

唐弘警惕的朝着屋内瞄了两眼,一边歉意的微笑,一边用脚将门踢开,再三确认门后没办法藏人后,这才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唐弘说道:“什么时候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