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月心头一跳,心说他怎么知道得怎么快,但转念一想,这种事也是瞒不过他的,就老老实实把江平涛要明天要召开战略决策会议的事情告诉他。

崔皇帝听完之后,稍稍提高了声音,“我不问,你还不说,嗯?”

风挽月赶紧说:“不是,你误会我了。我之前想说来着,可你不是一直没给我机会么?再说了,以你的能力,会议有没有提前,对你而言不都是一样的?”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崔皇帝被拍得格外舒服。“江草包那边,你通知了?”

风挽月支吾道:“通知了,要是不通知他,明天他表现得太差劲,肯定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他,我不就露馅儿了吗?”

“小贱人!”他低头,狠狠在她肩上咬了一口,“你还真是颗墙头草啊!”

“才没有,人家真的是一心一意跟随你。”风挽月紧紧环住他的腰。

他冷笑,不为所动。

风挽月决定下一剂猛药,“江草包每次都想给我买东西,还想跟我睡,我都没答应他……”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摁在床上,大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你敢跟别的男人睡你就试试。”他满脸戾气,眼中尽是狠辣,手掌也在一点点收紧。

风挽月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大脑开始迅速缺氧,眼珠开始翻白。她拼命地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这个男人的力气完全不是她所能够抵抗的。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手。风挽月狠狠抽了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始作俑者崔皇帝毫无愧意,不慌不忙地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气之后,缓缓说道:“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了吗?”

风挽月满头冷汗,脸色煞白,抚着胸口好不容易顺过了气,沙哑地回答一句:“知道了。”

她低下头,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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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九点,会议的一切准备事项皆已就绪,风挽月身着简洁明快的商务正装,站在会议室的门外,迎接每一位参会的企业高管。

最先来到的是各家子公司、合资子公司的总经理和助理。风挽月把这几位老总领进会议室,安排到既定的座位上,又倒好了茶水。她重新回到门外,便看到崔嵬带着周云楼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两人都将头发往后梳得油亮,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

风挽月面不改色,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崔总。”然后推开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崔嵬瞥了她一眼,走进会议室。

周云楼依旧带着黑框眼眶,也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一抹鄙夷。

风挽月视若无睹。

这两人进入会议室之后,江平潮和江俊驰就来了。父子两人均是正装打扮,只不过江平潮人到中年,肚子发福,西服穿不出清癯的效果,反而显得有点滑稽。江俊驰倒是不像他爹那样发福,就是精神不太好,眼睛下面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估计为了今天的会议,昨晚熬夜做项目了。

见到这两个人,风挽月也恭恭敬敬喊道:“江董事,江副总,请!”她照例推开门,请这两人进会议室。

江俊驰经过风挽月身边时,趁机在她手上摸了一把,看她的眼神充满暧昧与挑逗。

这一幕恰好落入崔嵬眼中,他只是淡漠地移开眼。

风挽月进去倒了茶,继续站在门外接应。

接着来的这个执行董事名叫程为民,年龄和江平涛一样大,也是满头灰发,满面沧桑的样子。程为民是坐轮椅来的,大腿以下的部分全都没有了。在江氏集团董事会成员中,最有名望的除了董事长江平涛,就是这位程董事了。

据说江平涛和程为民两人年轻时就在一所学校念书,一直都是最好的哥们,还一起下乡,一起回城,一起创业。后来两人在创业过程中,遇到了什么事故,程为民的双腿被车轧过,不得已截肢成了残疾。

尽管如此,程为民也没有放弃,一直默默帮助和辅佐江平涛,和江平涛一起打下了这片江山。程为民不仅是董事会成员,也是江氏集团除江平涛之外,持股比例最大的股东,就连江平潮父子手里的股份,也不如他的多。

风挽月看到程为民,连忙上前迎接,与程为民的助理一同推动轮椅,“程董事,您来了。”

程为民和蔼地笑了笑,说道:“小风,辛苦你了啊!”

“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风挽月推开门,让程为民先行进门,然后继续推着轮椅来到专门给程为民安排的位置。这里少了一把椅子,空出的间隙,正好可以让轮椅□□来。

风挽月给程为民倒了杯热茶。

程为民客气地说:“谢谢你啊!”

风挽月谦逊地笑了一下,心里一时感慨不已。真正打江山的老一辈创业者,和守江山的人就是不一样,刚才她给每一个参会的人都倒了茶,除了随行的助理,高层管理人员之中,唯独只有程为民向她说了谢谢,各家公司的总经理至多只是对她点头致意。崔嵬、江俊驰和江平潮几人,连点头致意都没有,真就跟大爷似的。

江平涛是最后一个抵达的。

所有人都到齐了,会议正式开始。

风挽月坐到旁边,打开笔记本,开始做会议记录。

江平涛翻了翻江俊驰递来的资料,抬头说:“俊驰,说说江润小额贷款股份有限公司增资扩股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