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实在是困了,沾上枕头没多久便被睡神带走,睡到半夜,她突然觉得一阵疼痛顺着脊柱直冲脑门,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觉得闷闷的,将原本关上的窗户全部打开,窗外清新的空气涌进来,过了约半小时,才觉得稍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电了,虽然路上没有路灯,但是几家旅馆连成一线,门口的灯正可照明,岳悠然突然想出去走走,走到一楼才发现,旅馆的铁栅栏已经被锁上,前台空无一人。想想也是,这里不比其他地方,客人都没几个,放个二十四小时前台完全是浪费人力。

好在旅馆还有一个巨大的平台,白天站在上面可以看见对面雄伟山脉,平台上有木椅木桌,还有好些花儿,也是个颇有情调的所在。岳悠然便逛到了那里,坐在木椅上东张西望,无意间一抬头,发现四楼有个房间亮着灯。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难道有人跟自己一样也是睡不着,或者是习惯开灯睡觉?还没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猜完,就看到有个人影出现在窗口,哎,这人也是睡到一半觉得闷了吗?紧接着,便见到那个人影的身体内喷溅出液体,窗户上满是那浓稠液体喷溅时留下的痕迹。

这个只在电影电视上见过的镜头陡然出现在眼前,岳悠然连尖叫都想不起来,她只愣在当场:“这是……凶杀案?”

玻璃窗上铺满了暗红色的血液,窗前的影子缓缓倒下,接着,另一个影子走过来,将窗子拉开,探出头张望,由于背着光,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个人显然是看见了岳悠然,他竟然踏上窗台,一跃而出,手中分明还拿着刚刚杀过人的滴血利刃。

“啊!”岳悠然忍不住叫出声,陡然将眼睛睁开,原来是场恶梦,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恶梦了。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想要看时间,却不小心将什么东西碰着掉在地上,她半支着身子起来,拿手机的背光灯照了照床下,原来是那串朱砂佛首链。

时间是凌晨三点半,被恶梦所扰,岳悠然一时也睡不着了,起床去洗手间擦了一把脸,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感觉有点扭曲,也许是还困着没睡醒,她也没在意。刚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脚下发软,梦中沿着脊背上蹿的一线疼痛清晰起来,陡然觉得一阵恶心,大口呕吐起来。

莫不是晚上吃坏了什么东西?可是以前吃坏了东西从来也不是这样的。她走到阳台,被风一吹,才觉得好些,突然觉得身边有人,不会是恶梦成真了吧!她猛然一扭头,这才松了口气,“你也醒了?”她微笑着打招呼,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叶波。

一向温和,脸上时常挂着微笑的叶波,此时却双眉紧锁,脸绷得紧紧:“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不舒服?”

岳悠然点点头:“你也是?晚上吃的是什么?”

叶波低沉着声音开口:“不是吃坏东西了,是煤气中毒。”

煤气是什么味儿,岳悠然当然很清楚,她困惑的问道:“应该不是吧,我都没有闻到煤气味儿。”

“一氧化碳本身是没有味道的,你闻到过的煤气味是人工往里加的,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煤气中毒。”

难道尼泊尔的煤气不往里加臭味剂?

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其他房间的人怎么样,岳悠然感觉自己好些,便急急冲出房间,挨着门去拍:“快起来,快起来,煤气泄漏了。”叶波已在楼上敲门喊人。

林雪就住在岳悠然边上,开门的时候,也明显出现了头晕四肢无力与恶心的症状,“幸好有你在。”林雪将所有能开的门窗都打开。走廊倒数第二间住着的********姑娘却完全没有事情,还满满的起床气:“又是你,大呼小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岳悠然解释了半天,只听到“哐”的一声,开门的姑娘狠狠将门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