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晕乎乎的,我清楚的知道我不能再喝了,所以从厕所出来我就明确告诉大家我已经吐了不能再喝了,虽然醉了,但是我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不敢就这么睡着,我强迫自己必须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醉倒。

我已经不记得露露和可可到底后来喝了多少酒,我只记得她们两个都醉了,可可更是当场就吐了,我喝了两杯白酒,一开始说好了喝一杯酒就给一百块,但是最后我并没有拿到所谓“喝一杯给一百块”的这个钱,最后散场的时候阿豪拉着我上车我死活都不愿意上车,我看到可可被她的客人抱上了车然后关上了车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觉得我死活都不能跟阿豪上车,阿豪趁着酒劲和露露使劲儿的拉我,我用尽全力往后退,我大声说道:“你把台费给我吧,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

阿豪笑了笑说道:“你先上车,上车了我把你喝酒的钱也给你。”

我不可能会上车的,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我上了车我就完蛋了,在大排档门口拉拉扯扯大半天了,阿豪看我死活都不愿意上车他非常生气,我想他已经对我失去了耐心吧,阿豪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他吗的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难道我要把你卖了吗,让你上车我送你回去,你在这发什么酒疯啊?”

既然他说我在发酒疯,那我干脆就发个酒疯好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开始哭,一边哭我一边说道:“能不能把台费给我啊,我都说了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

反正以后阿豪的台我是不可能会坐的了,那么大家就撕破脸好了,看到我坐在地上哭,大排档里面的客人都纷纷侧目,阿豪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我打你了吗你就哭,赶紧起来!”

我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起来,你这样对我还不如打我一顿呢!”

露露本来就喝了很多酒,她已经困得不行了,她拉了拉阿豪的手说道:“行了行了,把钱给她咱们走吧,反正今天咱们也没亏,不跟这个女人在这儿瞎耗时间了,把钱给她吧。”

阿豪似乎很听露露的话,他立刻从兜里抽出了两百块仍到地上,然后他开着车带着露露就走了,我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哭着把钱捡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边哭一边往路边走。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假装哭了让阿豪他们害怕而已,谁知道越哭越来劲了,大概是我太久没哭了吧,以前哭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博人同情的手段,现在哭对我来说是一种发泄,我的心里压了太多的事情,只有哭才能让我有所释放。

半夜一点钟,我哭着在大街上走着,没有拦到空车,或者我也不想坐车吧,此时此刻的我,只想在这个陌生的街头慢慢的走,我不想那么快就回去,我不想让欣欣看到我哭,欣欣发来欣欣告诉我让我先回家,她说今天又要出台了。

走着走着,电话响了,我以为是欣欣打来的,拿出手机看了看,是郑哥打来的,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没有想起来郑哥是谁,距离上次认识他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留了电话之后这是郑哥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当时我不想接电话的,因为我在哭。

但是电话依然在响个不停,吸了吸鼻子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程燕,你知道我是谁吗?”郑哥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知道,你是郑哥。”我带着哭腔说道。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郑哥在电话那头带着担心的口吻问道。

你怎么了,当我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瞬间就泪崩了,就想小孩儿一样,在幼儿园受了委屈都可以忍住不哭,但一旦有人问他怎么了,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我也是这样。

你怎么了,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听到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了,小宁从来不会问我“你怎么了。”小宁只会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在强哥家的时候,他们也很少问我怎么了,他们关心的是我怎么想的而不是关心我这个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