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没那么多城府,拍着肩膀道:“怎么会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好事,回去以后好好干!”说归说,他心里多少有些伤感,田佳文这要一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田佳文当初下来时,马哲就明白他是来过渡的,没想到这么快回去。

田佳文还小,心智还不够成熟,眼眶有些湿润,问道:“媛儿姐,那马哲什么时候回去呢?”

梁媛回头看着马哲道:“这你要问他。”

田佳文拉着马哲道:“咱们一起回去吧,求你了。”

自从上次陈忠国和自己说了以后,马哲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刚回来那些天他每天惦记着杀回坞州,可在闵阳待了将近半年,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生活节奏,真要离开或多或少舍不得。

马哲想了想道:“等把这个案子了结了再说吧,我现在没那么多想法。”

这时,郭建勋从急冲冲地走了进来,看到梁媛撅着屁股快步上前握手道:“梁主任,您多会来的?”

梁媛起身道:“来了没多久。”

“走,到我屋去聊。”刚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问马哲:“今天还顺利吗?”

“马马虎虎,没达到预期效果,三天后再审。”

“哦。”郭建勋早料到这个结果,道:“没关系,我一开始就和你说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一审完了还有二审,慢慢来吧。”说完,带着梁媛转身进了办公室。

马哲回到自己办公室疲惫不堪地坐下,用手搓了搓脸,点燃一支烟回想着今天整个庭审过程。

公诉方的态度是最意外的,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钟世伟的手段并不高明,或许在外人看着没什么不妥,可在马哲眼里他已经出卖了灵魂。如此偏袒,有何公平公正可言?

马哲回想起昨晚父亲说得话,这个社会本身就存在许多无奈,这与人类的文明程度密切相关。

中国直接从封建主义社会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人们身上的奴性和劣根性不可避免的存在,这势必影响司法进程。随着法治社会的提出,这种局面虽有所改观,但依然有人充当法律裁判,公然违背宪法用无形的手干预或插手法律。这只无形的手就是披着神秘色彩的权力。

权大还是法大,一目了然。然而,这个看似很简单的辩题却持续上演着。晏楠的案件除去证据不足外,是谁在泯灭良知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群体下手,绕过权力就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

这就是现实,可马哲无能为力去追查背后的交易,他所能做的,尽最大努力为晏楠一点点地争取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