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彭光年亲自批示的,马哲傻眼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他已经分不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但有一点很清楚,自己已经掉入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来自同华的内部斗争,图腾的外部打压,以及官场无形的手掌,似乎妖魔鬼怪一时间冒了出来,非要置他于死地。

这里与外界隔绝,只有一扇扎着铁栅栏的窗户能够看到外面,对面是山,无法判断准确的位置,更不可能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然而,他此刻的心是平静的,自己又没做任何犯法的事,父亲一辈子光明磊落,不怕他们调查。然而,冤假错案多了去了,就怕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他不知道父亲身处何处,应该已被关在同一栋楼里。但连大门都出不去,更担心父亲的身体。

马哲并不着急,他相信与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周正祥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能不能走出去,何时走出去,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外面似乎乱成了一锅粥,公司上下都在找他,聂禹森已经赶到坞州正与即将出任省长的赵鼎元秘密会谈。

“赵书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鼎元眉头紧蹙,压低声音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明知道马文峰是我提拔上来的人,而且已经有人秘密调查达美集团和金诺的事,这是下死手啊。”

聂禹森慌了,道:“赵书记,马哲必须得捞出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旦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您可以彻底完了啊。”

赵鼎元长叹一口气,恼怒地道:“你怎么能让他参与这件事,糊涂。此人可靠吗?”

聂禹森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半响点头道:“我相信他。”

赵鼎元有气无力地道:“一切就看天意吧,哎!我要是能安全渡过这一劫,定会重重启用他。你赶紧回上海,千万别在坞州冒头,不要参与这件事,明白吗?”

聂禹森担心地道:“那马哲怎么办?”

赵鼎元心烦意乱地道:“我这不在想办法嘛。”

聂禹森眼珠子一转,小声道:“我听马哲说,彭书记假借金诺名义投资20个亿兴建物流园区,这里面是否有猫腻呢?”

赵鼎元眼前一亮,笑而不语。

……

马哲家中。

刘玉梅哭诉着道:“老周,老马一辈子老实巴交的,怎么会这样。求求你一定要救他,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呜呜……”

周正祥同样焦急,可关键时刻使不上劲。道:“刘老师,你别哭嘛,我这不在想办法嘛。这件事确实很棘手,最关键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这样吧,我今天下午就亲自去找找老旅长,由他出面来协调,应该问题不大。”

马宁在一旁宽慰着母亲,红着眼道:“妈,我爸和我哥一定会没事的。”

……

京城。

梁媛刚回到家就接到张扬的电话,听到这一噩耗一下子软瘫了,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道:“你现在赶紧回来,我立马去坞州。”

张扬本不想告诉她,怕她担心,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还不如早点告诉她,道:“媛儿,你千万别着急,马哲他会没事的……”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梁媛,整个人瞬间崩塌了。腿软的无力走路,刚迈出去栽倒在地上。扶着墙强忍着站起来,拿起手机打给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