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开始从西方垂落火烧云宛若编织的幕布从西面山峦那边铺陈过来随后逐渐变得暗淡昏暗中城市里的灯光次第亮起了这处小区也不例外。更新快

打开灯安智秀摇着轮椅从客厅回到卧室。

一个小时前林秀晶临时有事匆匆为她做了些晚饭走掉之后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30坪的房屋只有一个人存在时会显得很冷清不过在她感觉着其实这样也好。很多时候她更喜欢一个人独处说孤僻也行说自闭也罢车祸的那天迎面撞击而来又碾压过去的汽车瘫痪了她下肢的同时也彻底让她曾经敞开的活泼心门紧闭。

所有的梦想都随之破碎了没有它们遮掩现实的残酷赤.裸裸地展露出来。

很多时候在想如果不是他守在身边如果不是他张开双臂将她护翼在羽翼之下如果不是他用小心翼翼的陪伴把她牵挂住……她或许早就舍这世界而去了。

卧室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音乐银行的直播驱动着电动的轮椅停在电视前她看着屏幕中镜头追逐着的安俊赫的身影。或绚丽或苍白的光效将他笼罩起来随他移动台成诗京、金钟国、宝儿像是拱卫他的星辰而台下是即使音乐声都掩盖不住的尖叫与欢呼。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他制造出轰动看着他得到一位看着他在登安可舞台之前对镜头平静、微笑地说着一连串感谢的话。

一大串名单感谢公司、感谢李秀满老师、感谢经纪人、感谢前辈……所有人都谢到了惟独没有提到她可是她一点都没有失望的感觉因为他已经为她送了一份最大的礼物——虽说那件礼物她早已不再喜爱了。

节目在最后的安可舞台落下帷幕安智秀默默关掉电视机屏幕黑暗的刹那没有点灯的卧室也变得昏沉只有半开的门扉外客厅有一缕灯火蔓延进来淡淡的一直延伸到床在被褥表面劈一束光明。

她摇着轮椅来到床前按动按钮将椅子升高到与床平齐并接随后两手支撑着床沿费力的把下半身挪去。

身下褥垫其实很柔软可对她而言麻木的下肢却完全感受不到应有的舒适只有在用双手一点点把身体填进去调整好了姿势最终躺下厚厚的被褥覆盖来时才能体会到几分绵柔以及一点点温暖的气息。

那是属于安俊赫的味道!

是的这并不是她的卧室不是她的床这片小小的空间属于安俊赫。每个夜晚他都在这里看书在这里休息在这里呼吸……每一粒微尘都仿佛渗入了他的味道留下他的印记因此每当他离开之后这里就是安智秀的避风港!

枕着柔软的枕头女孩静静闭眼稳定而缓慢的呼吸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更深刻地品味他的气息满满包围了身周的感觉。

爸爸早就没有了妈妈也离开了这个逐渐褪sè空虚的世界惟有的能温暖她冰冷的心的东西就是这些气息和它们的主人仿佛只是被它们包围着就有无限的安全感就不再害怕了一如多年前的小时。

窗外夜sè缓缓却坚定不移地降临了大地床女孩掖了掖被角轻轻叹息一声慢慢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

“哥我冷……”

这年冬季的釜山有着不逊sè北方的寒冷刚刚搬到海云台附近一切都还在初始阶段父亲病逝最后那段弥留时间的医药费用彻底消耗干净家里本就微薄的积蓄甚至不得不变卖了老屋。搬来海云台是妈妈东拼西凑下的最后努力手中所有的钱都投入到妈妈经营的烧烤摊档面局面还未打开又赶冷冬生意萧条一天三顿饭尚没有确定的着落经济的拮据只允许找一间简陋的老式出租屋暂住出租屋单薄的墙壁没办法阻挡冷空气的袭击像很多贫苦人家一样用不起电暖、地热也没有暖气的小屋冷的仿佛冻库。

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

没有点灯只有一缕皎洁月sè从镶了块玻璃的天窗照shè下来提供着微弱的照明安智秀躺在床即使把褥筒卷得严丝合缝仍旧冻得瑟瑟发抖。

身下的褥子并不厚床也是用捡来的砖头垒出四角外加一扇随意搭的硬木板单薄的板面使她弱小的身体没办法发散出足够的热量保存下来。

她颤抖着嘴唇向对面叫道随后那边另一张小床哥哥坐起身似乎考虑了一会儿方才下床然后披着被子来到这边把她抱进怀里:“这样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钻进他怀里的安智秀这样回答着其实他的身体和她一样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