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面色苍白。

很快霍佑伸就笑笑:“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和孙霆均一样,都是自己故意把自己名声搞臭,实际上洁身自好的很。”

我一听这话嘴皮子就闲不住了,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灵盖,哼唧道:“霍先生,你有讲笑话的天赋。”我从不信世界上会有拥有金钱和长相的男人却不搞女人的例子。可能我骨子里生来就隐瞒着悲观的成分,与其让我相信绝对的真善美,倒不如让我相信社会处处都在上演黑暗。别说是惜字如金的阴角色,就算是阿临,他和我在一起时也不是一张白纸。

霍佑伸拿起酒杯喝口酒:“这个世上有一种人表面看着风光,他们可能活得比普通人还要痛苦。他们渴望得到周围人的关注,而博得关注的方式千奇百怪。他们不想被人轻视,所以宁可在公众面前丑化自己的形象,让别人觉得他们就是那样变态的人。从而让周围的人,以及一个个素未谋面的人因为丑化后的劣性而惧怕他们,不敢轻视他们。商先生,你曾经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商临并不回答,狭长的眼锋阴柔地滑过霍佑伸的脸,很快就又目落前方。

霍佑伸也没有再勉强,兀自抓起沈芳的手搁置在掌心轻轻玩弄拍打了几下,抬起头对我们说:“今天不早了,你们也确实需要休息。合作的事,我改天我再登门拜访。”

我心头毛毛的,不管霍佑伸前后两种鬼话是真是假,都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阿临握着我的手已经加深了一股力量,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不以交情为前提的相聚,整张脸上都透着明显的躁。

我最后说一句:“沈芳,你也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沈芳婉言谢绝。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可又想到她在洗手间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朋友归朋友,但我无权掺和她的人生,我便也只能沉默地离场。

出了餐厅,我和阿临十分默契的都不急着打车,沿着商铺前宽阔的柏油马路,迎着夜里的清风,一步步向前走。

我的手指在他手心扣了几下,他扭头向我:“有话说?”

我点了下头,皱眉道:“嗯,是有件事。”

“讲!”他目光降了降。

我停下脚步,绕到他身前说:“你还记不记得有次你在酒吧,我找过来,然后你还问我怎么找来的,我当时和你说是新出了一款软件,只要电话号码就能查定位。”

“嗯。”

我既无力又无奈地笑出来:“那你觉得这软件灵不灵光?”

商临思索了会儿,一本正经地答:“电子产品我不太研究,只会基本的一些操作。不过现在科技日渐发达,给人方便。挺好。回头你把软件也给我下载一个,下回我也好及时找到你。”

我瞧他这么认真的样子终于憋不出笑了出来说:“傻不傻啊你!我骗你的,要是真的只要电话号码就能查人家在哪,岂不是乱套了?哦,不对,也确实有人可以。公安可以,哈哈哈。”

阿临看着我笑,脸上的表情愈发认真与严肃,右手直接在我肩膀上狠狠一握:“那天你到底怎么找来的?”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然后就找到霍佑伸和我聊天的微信页面,把液晶屏对着他说:“看见没?霍佑伸突然加我微信。然后给我发了你和乔十一接吻拥抱的十秒小视频给我。”

商临愣了愣,眉心瞬间涌起山川,喉结也时不时上下滚动,瞧着有点心有余悸地说:“也就是说,如果那天我没有坦白,很可能在你心里有成了脚踩两条船的男人?”

我嘴角一挑,内心却是欣慰地说:“亏得你坦白,不然你这会还会站在我身边吗?姐一生气估计就真把你瞪了。”

阿临盯着我,不再言语。

我有一丝丝好奇地问:“你不觉得奇怪?霍佑伸这么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是为了什么呀?”

商临说:“现在不奇怪了。”

“为什么?”

路灯的光从高处打落,映在商临墨色的头发上,照的他的头发更乌黑光亮。仿佛每一根头发都飘逸潇洒。

他哼笑了声,一瞥眼道:“如果霍佑伸铁了心找我合作,肯定会从各个方面获取他想要的结果,从而达到最终目的。周明在十一最困难的时候给她安排了工作,十一这人我了解,周明的恩她会记心里的,而你和路家的恩怨许多人也都知情。霍佑伸不管挑拨成功不成功,我选了十一或者选了你,都会加深路家和我的矛盾。路家因为孩子的存在又和孙家搭建起一座隐性的桥梁。任何一个环节,霍佑伸都可以拿来利用。他的原始目的大概就是让我的处境更糟糕,这样在没有选择的选择下,自然会和他组成新的联盟。按照我的观察,霍佑伸的野心要比他阐述的那些更大,说什么看不惯孙霆均所有想搞掉孙家根本不是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