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同一个哑巴,暗自调着呼吸,把一切的希望全都寄在孙霆均身上。

他这个老坏事的家伙,这次到底能不能帮我度过这一关?

正在气氛跌入冰点时,孙霆均顶着一张挂彩的脸,把双脚往桌上一架,狂妄地说:“哪来的你不知道?这不你从我手里抢过来的吗?”

商临奸佞地笑了笑,而后声音又发狠:“别给爷打马虎眼!我是在问你文件是从谁手里拿来的?”

我一下便挺直了脊梁骨,期待孙霆均能把谎言说得入流一些,别漏洞百出就好。

我的眼神被孙霆均在一刹那捕捉。

他很快移开眼,更为狂妄地看着商临说:“老男人,你他妈注意点你说话的态度。我年纪是比你小,论阅历也不是你对手,可不代表我孙霆均完全是个草包,我早早搞了这两份玩意就是以防万一,蒋凤英是个麻烦人物,她要不配合,我他妈就彻底玩完了,我留条路给自己,还需要和你打报告?我还年轻,不想这么快就下去和阎王爷玩斗地主。”

商临的眉头一皱,他盯着孙霆均好一会,头轻轻一晃,荡开了遮在一只眼睛前头的刘海,淡淡地说:“你的意思是,这两份东西你早就准备了?”

孙霆均嘴角一斜:“不行吗?”

商临笑了:“怎么想到去搞这两份东西。日期好像有点新,就在路锋出事的前几天。”

孙霆均轻蔑地哼唧出声:“这东西对我来讲很重要。不管我用什么办法得到的,总之是有利的东西。姓商的,我的心思还不需要什么都和你交代个仔仔细细。你弄清楚,我们他妈只是利益体,不是兄弟。”孙霆均弯腰把商临放下的文件拿起来,像扔飞盘一样甩到了陈强的大腿上说:“抓紧看看,怎么用你应该知道。”

陈强早就对文件好奇了,忙拿在手里翻阅。

阿临没有再追问孙霆均什么,但他的眼中再次对孙霆均露出了一股杀意。

半响后,阿临又将一杯烈酒倒入喉,他老奸巨猾地说:“既然你脑子这么好,那蒋凤英那边你自己带着陈强去处理。时间也不早了,我和我老婆应该回家好好享受正常的夫妻生活。”

孙霆均的脸当场就绿了。

他嗖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什么……叫正常的夫妻生活?程乙舒这么瘦一人,不能老是折腾。就连一些医生不也说,那什么要节制吗?”

憋闷了很久的阿临,一张脸上尽是冷硬。

他慢慢站起来,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在气场上碾压了孙霆均。

他抬手,拍拍孙霆均的肩膀,故意很为难地说:“和我老婆回家做爱,总好过在这里听你扯几把犊子。这事我不管了,也不去打听了,我就当你说的全是真话,这样还不行,那你要哪样?嗯?”

我哭笑不得地拿右手拍了几下脑门。

其实孙霆均刚才的话还算智商在线,只是我忘了阿临是个窥心的高手,在他面前,许多谎言只能不攻自破。

只是,他有时候选择糊涂。

就像那时候玩游戏的时候说的那句:很多时间,只是懒得聪明。

孙霆均看上去可难受了,他巴巴的望着我,却碍于我和商临的夫妻关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我离开酒吧。

我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他只要对我刨根问底,我很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穿帮的一塌糊涂。

可回去的路上他相当安静,好似在酒吧门口的不愉快完全就没发生过。

阿临人挺阴的,也亏的是他那份阴让他好好活到了现在。

回到别墅后,他去酒窖取了点好酒和一个酒杯往茶几上一放。

意思很明白,刚他没喝够,现在想和我喝?可为什么至于一只酒杯?

客厅太大,冷气出来的没那么快。他把上衣脱掉丢在一边,被遮盖的身材毫不吝啬地向我展现。

他倒好两杯酒,但没有准备马上喝的意思。

他把我的手拿过去,让我握住了酒杯。

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眼睛一剔向他,发现堆积在他嘴边的笑容醇厚且慈悲,我以为他对于我跑出去的事消气了。

可手上却被一股力道莫名牵引,紧跟着散着优质气味的酒就全部倒在了他身上。

我瞪大眼睛,他是故意让我把酒倒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