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酒店,结果在路上遇上几个同事,被拖去酒吧。推开酒吧大门,耳边响起的是悠扬的萨克斯风,岳悠然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放什么重金属摇滚,每次听到这种曲子,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那节奏一阵一阵的蹦哒,震的非常不舒服,之前也有同事拉她去,她都婉拒了:“等我以后需要用到心脏起搏器的时候会去的。”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还好人不算太多,同事们开始摇骰子玩,岳悠然对这个活动实在是没有兴趣,又不会喝酒,她手气不太好,摇了三次喝了三次,很快她就表示不胜酒力,要先歇一会儿。同事们也没在意,又玩了起来。

在角落里有一大桌人围着桌子谈天说地,岳悠然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听起来,那些人不像认识很久,互相的称呼更像是网友聚会。他们在讲自己的故事,飘进耳里的只字片语,听起来很有意思。她尽量把身体往后靠,想听的更仔细些。

现在讲故事的是被人称为灵儿的长发妹子,她正好坐在岳悠然斜对面,虽然看不清长相,不过她一开口,那温和的声线令人好感大增。

她说的是在苗寨的见闻,说着那个年逾九十却依然可以被人赞一句“美人”的婆婆,说起住在江边吊脚楼,推开窗看见的那浩渺烟波。正说的起劲,有人打断一句:“嗨,那地方我也住过,蚊子真多,给咬了一身的包。”众人哈哈大笑。

灵儿也跟着笑了:“本来也有蚊子的,后面就没有了。”

“你这是住了多久啊?从夏天住到冬天?”

“没多久,也就是十天而已。”

“难道是赶上大降温了?”

“不是啦,我去了个去的人比较少的寨子,有一户人家门口坐着的一个老婆婆指着我腿上被咬了十几个红包包,说了好多我听不懂的话,然后进屋给了我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完全听不懂,她就让我收着,然后进屋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收着啦,纸包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石头草根。”

有人插话:“你怎么没顺手给扔了?”

“人家的心意,怎么能就扔了。”灵儿大笑,“要扔也得扔到人家绝对看不到的地方啊,所以就带回客栈了,随手一放,也不知道搁哪里了,反正没扔,之后屋里就再没了蚊子,不然夜深人静的时候,那蚊子飞的跟战斗机似的。”

灵儿的故事讲完,坐在她边上的姑娘问:“哎,那你没想到那包东西和蚊子没有了之间的关系?”

“想过。”

“那你怎么没把那包东西找回来,放家里多好啊,比点蚊香喷雷达还管用,天然环保。”

“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万一是什么比敌敌畏更毒的东西呢,想想就后怕。”灵儿喝了口茶,“三毛在撒哈拉里面不是捡过一个石头什么的,后来病重的快死了,验石头都查不出是什么,最后是巫医说那是当地人下的咒。我那会儿在哪儿!苗寨啊!蓝凤凰的地盘!”

那个姑娘好奇问道:“接过来的时候怎么不怕的?”

“那会儿有什么可怕的,蚊子死光了才怕啊。”

之间插嘴的平头男青年笑道:“都说杀鸡给猴看,怎么杀几个蚊子就把你吓成这样。”

灵儿也跟着笑起来。

岳悠然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越来越往这桌凑了,方才伸手就能拿起自己的杯子,现在伸腿绷直脚尖才能碰到桌子的最边缘。

灵儿发现她凑过来,友好的笑笑:“你也要加入吗?”

“哎?”岳悠然突然觉得挺不好意思:“呃,不好意思啊,我听你们讲的挺有意思,不知不觉就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