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一愣,然后就被气笑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孙霆均,所以你折腾了大半夜,又是找董昕,又是找陶四,最后还登堂入室就为了来瞧我伤得重不重?”

孙霆均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你们刚走没多久我就去医院找过。可我去的时候情绪比较激动,把前台护士给得罪了,人家就没给我查病人资料,我一层一层的找,后来医院保安把我给丢了出去。我他妈心里着急,只能到这儿来。”说完,孙霆均的眼神就又移到了我手臂那。

我惊奇的发现,此时的孙霆均是真的很紧张我,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还不是你砸的?”我横他一眼,嘴里不禁嘀咕了声儿。

孙霆均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以及那两颗可爱的虎牙说:“没想砸你。”

“哦。”声音来自商临。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哒哒两记脚步声。

我的手腕子被商临猛得一扯,且力道相当重。所幸商临扯住的是我没受伤那只手,要不然这股力道保不准就会把刚处理好没多久的伤口又给扯裂了。

商临实在太高了,要比孙霆均高上一截,再加上孙霆均的身材又壮实一些,视觉上就更显矮。但孙霆均的身高和大多数男人比其实已经不低了。

“带着你请来的残废,出去。”商临的语气刚开始听上去平和,可其间不乏隐匿的怒火。

这段时间和商临相处下来,我多多少少也摸到点他的脾气。商临是那种高兴时随便别人怎么样都行,一旦不高兴了真的会变得很阴辣。

“残废?说我?”坐在沙发上的陶四阴柔发声,他一把捞过摆放在一边的拐杖,翘着一条石膏腿站了起来,用特别心寒的语气说:“你总算承认了,这么多年就没真把我陶四当人看,我也好,董昕也好,帮你做了不少事,可我们对你来说,全他妈是无聊的消遣。”

商临只是瞧了陶四一眼,立马就冷漠地移开,仿佛陶四真的不曾有任何一瞬间入过他的心。

我扬起下巴,就这么瞧着商临,他内心多少苦我其实知道。说到做事,只要商临花的价格不菲,多的是愿意做他走狗的人。可这么多年他都和陶四保持了长期稳定的关系,难道不是一种长情吗?

商临的眼神阴柔,语气也相当冷漠:“爷再说一次,你俩给我马上滚出去。现在不走,我就让你们今晚走不出去!”

孙霆均先是垂了个头,等十几秒后抬起头,他的眼锋犀利异常:“我他妈都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

“何意?”商临问。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陡然指向了我:“刚在老不死的生日会上,我就没打算让程乙舒今晚多留你这一晚。”

这句话忽然激怒了我,我愤怒地向孙霆均吼出来:“你神经病越来越严重了,我和阿临登记了,你凭什么不让我留,你以为自己是谁?”

“对,老子就是神经病。”孙霆均莫名其妙地笑了,就和个二傻一样。

包裹住我手的那份属于男人的手温一下消失,然后视线中就瞧见孙霆均被商临的拳头砸中,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孙霆均没来得及直起腰,商临一个箭步过去,长腿稳稳的落在孙霆均的胸口,气得胸口猛烈的一起一伏,一手揪住孙霆均的脖子,一手使劲往他脸上招呼。连续砸了快十几拳,商临都是沉默的。除了拳头和孙霆均鼻腔里发出的闷哼声,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喘气声。

我很奇怪,孙霆均竟然全程没有还手,他绝对不是个愿意任人这么打法的男人,而且那次在堵车场上我也见过孙霆均和商临打架,那时候商临和他两败俱伤,并没有谁在打架这件事上有绝对的优势。孙霆均的拳头这会儿却和摆设一样,这倒是让我有点莫名不安起来了。

而陶四一个这会手脚不利索的主这会儿和我一样,像在旁观者一样杵在一边,但他和我不同,他的嘴角露出相当诡异的一笑。

孙霆均被打得吐出一口牙血来时,无力的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然后就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又跟个二傻似的冲我笑,好半天才看回商临,傲慢地说了句:“打够了是吧?姓商的,我他妈知道你聪明。你以前的光荣战绩我也全听说了,论使真正的阴招,我一个小孩儿肯定玩不过你。”如果老是缠着程乙舒,你早晚会弄我,弄孙家!”

“呲——”商临烦躁地说:“所以呢?”

我听着意思,孙霆均难道是被揍一顿突然想通了?

孙霆均喘了几口气,笑笑:“我想说的是,从别人手里抢女人不是件厚道的事。今天我不还手,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是权当还你这段时间对程乙舒的照顾。我有自知之明玩不过你,但从今天开始,我不介意和你玩一玩!”